第003章 惊雷滚滚
其实，梅根被停职了。
如果眼前家伙一口咬定自己就是警局内线消息来源，他应该如何自证清白？
一个表情一个动作，成竹在胸的从容与沉稳，如同恶魔低语，在阿德里安耳边呢喃。
“滚出去，现在就从这里滚出去，NYPD不欢迎你。”
来吧，让我们一起来思考解决办法。
二来，他需要一个切入口，一个特别调查司内部警探的配合。
柯克不怒反笑，嘴角上扬一个弧度，笑意从眼底缓缓流淌出来，“谢谢夸奖。”
当时，负责值班的是梅根－戴维斯（Megan－Davis），她和眼前这位男士吃着披萨相谈甚欢。
“私家侦探？”
下一秒，阿德里安就拽着柯克的手臂宛若一股龙卷风，呼啸着冲向审讯室，“砰”的一声将大门甩上。
上周四？证物室？“流浪汉案”关键证据信息走漏风声？“纽约时报”？
阿德里安的表情，微微一顿，再次投射过去的眼神就发生微妙的变化，连带着话语也多了些许迟疑。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阿德里安几乎就要上前落座了，但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踩下刹车。
阿德里安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粗暴地塞了一根到嘴巴里，正准备点燃，但一股怒火又再次汹涌上来。
阿德里安不明所以。
在前来特别调查司前，柯克就已经完成背景调查，锁定三个目标。
现在，梅根被停职，史蒂芬暂时看不见踪影，那么阿德里安自然而然就成为眼前最合适的选择。
“应该是首次正式见面吧，柯克－赫尔。”
作为惩戒，梅根被停职两周。
“噢，我以为那些再也没有办法呼吸的生命才是受害者来着，现在应该再加一个？”柯克依旧闲庭信步。
“我可以离开，现在，马上，立刻；但古斯曼警探，你认为，他们会认为谁走漏风声的呢？”
“果然是你！”
“具体情况，你还是应该从梅根那里得知。”
阿德里安觉得脑壳疼得厉害，就好像电钻正在太阳穴上打洞一般，突突突的声响直接传递到神经末梢。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件事给NYPD捅了一个大篓子，捅破天的那种。”
尽管有些烦躁，但阿德里安还是勉强控制住了自己，保持礼貌，做出回应。
阿德里安稍稍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将名片接过来，看了一眼，一口水就卡住喉咙。
一方面是信息更新，一方面则是“合作”——写作合作读作操控，引导这位警探找到真相，完成案件侦破。
柯克，并不准备承认，但也不准备否认。
应该是一周前左右，晚上九点以后，负责值夜班的警察就会全部外出用餐，只留下最年轻的成员继续坚守办公室值班，但阿德里安将自己的钱包忘记在抽屉里，去而复返，然后就看到了眼前此人。
因为上周四，梅根在晚上值班的时候，忘记锁上证物室的大门，尽管没有证物丢失，但依旧是严重失职。
阿德里安点到为止，并没有在背后编排同事的打算——
……等等，事情，好像有点奇怪？
整整慢了一拍，阿德里安才意识到，这是眼前男人开口的第一句话，整个情况、无限可能在脑海里碰撞，整个人就如同遭遇雷劈一般傻傻地愣在原地，两鬓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水。
于是，嘴角轻轻上扬，柯克细https://细打量阿德里安的表情，满脸无辜，却意味深长，“我需要知道任何事情吗？”
久违了，重新回到这样的空间，确实如鱼得水。
但是，他有不同盘算。
“这位……先生，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今天重新回到NYPD旗下调查局诸多分部里的这个特别调查司，柯克是有目的的。
阿德里安话语一噎，再也忍不住，“草！”想了想，还是不解气，又再次骂了一句，“草！你就是一个混球。”
此时，再次碰面，阿德里安才意识到，当时他们甚至没有打招呼，他根本就不知道眼前之人的名字；但匆匆一瞥，阿德里安依旧留下深刻印象，短暂回忆之后，形象就浮现脑海。
柯克的右手没有得到回应，有些寂寞，但他也不介意，手腕一番，如同魔术一般，指尖就出现一张名片。
这位可怜的爱尔兰人差点就要忘记呼吸。
“是你！”
看来，梅根的约会对象并不知道这件事。
看到阿德里安去而复返，梅根有些慌张，试图解释两句，但阿德里安却见怪不怪，没有在意，他对扮演破坏他人约会的反派角色没有兴趣，拿了钱包就转身离开。
“滚！”
阿德里安一阵深深无力，看着眼前怡然自得的柯克，一记重拳就如同撞在棉花上，但汹涌的情绪终究稍稍平复些许，又愤怒又无奈、又焦虑又郁闷，错杂的滋味在舌尖翻涌，试图找回理智但并不容易。
耳边传来清脆声响，阿德里安条件反射地顺着声音看过去，然后就看到柯克用指尖轻轻敲打桌面的动作，示意他应该在对面落座，那循循善诱的表情仿佛正在说：
“你确定吗？”柯克说。
看着眼前那颗着火的生姜头，柯克不仅没有紧张，而且还在审讯室里落座，如同他才是问询警察一般——
柯克，可以否认——
柯克，满脸无辜，悠哉悠哉地靠着椅背，轻轻往后一靠，椅子三个脚离开地面，仅仅用一条腿支撑着，那摇摇晃晃的模样就好像在自家后院荡秋千一般。
嗒。嗒。
当然，他完全可以否认，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曾经潜入证物室，即使梅根在这里也无法证明，他并不担心。
散落的线索，就这样在脑海里串联起来。
阿德里安下意识就回头看看审讯室大门，自己刚刚的动作，根本就是黄泥巴掉裤裆里，现在怎么办？
“你是过来寻找梅根的吗？呃，我想，你应该自己联系梅根，不出意外的话，她现在在家。”
“说，你是谁？”
褐发蓝眸，眉宇疏朗，微卷的头发略显凌乱潦草；嘴角轻轻上扬，流露出些许慵懒随性，这不是一张能够轻易忘记的脸孔。
阿德里安看着眼前伸出来的右手，如此落落大方，如此堂堂正正，一时之间居然卡壳了。
如果是真的，尽管意外尽管冲击，但也不是不可能，毕竟NYPD案件堆积成山。
一来，他需要确认一下，特别调查司是否真的没有意识到连环杀人案的可能性。
“不，我，你……”
但如果不是，他们明知道这是连环杀人案却依旧选择无视，这就需要深究，到底是谁在阻扰案件调查，又是谁在试图隐瞒，不同情况则可能导向截然不同的方向，接下来的调查重点也可能出现偏差。
一位是梅根－戴维斯，一位是史蒂芬－坎贝尔（Stephen－Campbell），一位则是眼前的阿德里安。
阿德里安稍稍停顿一下，顺着记忆回溯，而后就想起来了——